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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文学奖揭晓 贾平凹毕飞宇作品获短篇小说奖
发布日期:2014-08-19      浏览次数:2209次      标签:
  12月11日,一年一度的人民文学奖揭晓。阿来投身“非虚构”写作,用跟《尘埃落定》不一样的方式接近历史精神。乔叶从散文达人“转型”写小说,尖锐思考人性复杂。贾平凹、毕飞宇的短篇小说,精彩程度不亚于其长篇,而且还赶上了今年门罗获奖带来的“短篇”热,尤为值得一看。 

  带着现实沉思打捞历史 

  (阿来《瞻对:两百年康巴传奇》——“非虚构作品奖”) 

  自从《人民文学》3年前开辟“非虚构”栏目,并相继发表了梁鸿的《梁庄》及《梁庄在中国》、王小妮的《上课记》、李娟的《羊道》、郑小琼的《女工记》、丁燕的《她在东莞》等作品,“非虚构”成为文学界与社会学、历史学界以及广大读者热议的话题。 

  这些作品推出单行本之后,反响也非常强烈,形成了独特的“非虚构”出版现象。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著名作家阿来也投身“非虚构”写作,写出了刊登在《人民文学》2013年第八期上的《瞻对:两百年康巴传奇》这篇“历史非虚构”长篇力作。 

  从雍正八年(1730 年)开始,到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清朝政府七次发兵征讨一个只有县级建制的弹丸之地;民国年间,此地的归属权在川藏双方相互争夺、谈谈打打、打打谈谈中摇摆不定;直至1950年,解放军未经战斗将此地解放……两百多年来,这个地方风生水起。这就是瞻对。 

  阿来是一个诗人禀赋与学者气质兼具的作家。此次采用非虚构式写作,阿来从历史的缝隙深处,不断寻找有关川属藏民的生活记忆。《瞻对》全书共约26万字,以生动的笔触和丰富的史料,以瞻对200余年历史命运变迁为载体,讲述了一段独特而神秘的藏地传奇,被称为是“继《尘埃落定》《空山》《格萨尔王》之后的又一部藏地史诗。” 

  人民文学奖在给阿来这部作品的授奖辞中提到,“阿来在《瞻对:两百年康巴传奇》这部厚重的作品里,带着对现实的沉思去打捞历史记忆,将近些年来兴起的非虚构文体由现实延伸到历史。作者站在人类文明的高度去反思和重审历史,并在叙述中融入了文学的意蕴和情怀。” 

  B 

  从“温暖散文”到“尖锐小说” 

  (乔叶《认罪书》——“长篇小说奖”) 

  对于经常读《青年文摘》、《读者》等的读者来说,“乔叶”这个作者名字一定不会陌生。作为散文作者的70后女作家乔叶,其文章多传达朴实而温暖的风格,滋润过很多青年读者的心。近年来,乔叶将主要精力转移到小说创作上,选择的题材和风格,往往是直面现实,思考显得深入而尖锐。这部《认罪书》也不例外。 

  《认罪书》讲述了一个关于沉沦与救赎的故事。女主人公金金是一个80后女孩,自幼在缺乏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她,对一份纯洁、温暖的爱情,生发出强烈的守护欲望,以致已婚的男主人公梁知抛弃她后,开始了持久而激烈的报复过程——在逐步击溃梁知心理防线的过程中,已然成为恨之化身的金金,展现出惊人的推理能力,竟然意外地将涉及梁家两代人的恩怨一并牵扯出来,在她巧妙的探问中,每个人,梁母、哥哥梁知、弟弟梁新……在围绕梅梅和她母亲梅好的死这件事上,每个陈述的人,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认为自己没有错,至少不是直接致错的坏人,甚至以人性本自私的潜在意识,个个为自己脱罪。 

  在小说中,作者让沉沦与救赎这两种力量在文中撕扯搏斗,对人类精神生活进行高度关注,对复杂人性进行了细微探察。其表现出尖锐的洞察力和批判力,深刻的自省气质,对普通人“平庸的恶”的深入思考,都令人印象深刻。与此同时,小说同时具备的情感、侦探、悬疑、推理等各种元素,也使可读性有了充分的保证。 

  人民文学奖给乔叶这部作品的授奖辞是这样的:“乔叶的《认罪书》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作者特别丰富和细腻的女性感觉,去叩问人的耻感和罪感,并体现出作者在思想认知上的深化。在她浓郁的伦理情怀里渗入了深沉的济世情怀,在揭示人性善与恶的复杂纠葛的同时,抵达了忏悔与救赎的精神高度。作者采取故事中套故事的叙述方式,在文体探索上显现出难得的自信和成熟。” 

  C 

  名家“短篇”关注成长与人生 

  (贾平凹《倒流河》、毕飞宇《大雨如注》——“短篇小说奖”) 

  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门罗夺得201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后,再度引起了人们对“短篇小说”的关注。2012年的人民文学奖短篇小说奖空缺让人颇感遗憾,今年有两位大牌作家获得了该奖项,分别是贾平凹的《倒流河》和毕飞宇《大雨如注》。 

  一条倒流河,河北出煤矿,河南出农活。河上摆渡人叫老笨,老笨的儿子叫宋鱼。立本、顺顺夫妇从河南到河北采煤、开窑,几经反复,最终发了财,又最终散了财。只有老笨,不管形势咋变,还是老笨。河有顺流的,也有倒流的,宿命的人生亦然。在这部短篇小说《倒流河》中,贾平凹对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块土地,又做一次深情回望。 

  贾平凹善于描写在西北这块土地上过活的人们的朴实与率真。人民文学奖给贾平凹这部作品的授奖辞是:“作家将这些活泼泼的生灵,放置于社会转型的时代阵痛中,在他们的身体和心灵都烙上了明显的时代印痕。于是,这条意味深长的倒流河,便显得似曾相识,却又历久弥新。”尤为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部短篇中,贾平凹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他非凡的语言才气,文字很有味道。 

  毕飞宇的《大雨如注》,故事很简单。处于社会底层的大姚夫妇努力想把女儿姚子涵培养成超越她出身的“上等人”。为此,他们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培养女儿,让其成为家长的“骄傲”和孩子们的“偶像”。就在一切都顺水顺风之时,担任女儿口语家教老师、美国少女米歇尔的到来,让姚子涵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和逆转,大姚夫妇望女成凤的美好成了泡影,留下的是破碎的家庭和沉甸甸的问题。毕飞宇没有采用正襟危坐的训诫,而是以轻松诙谐的笔触挖掘出让人触目惊心的成长危险。小说结尾,女孩姚子涵对母语的遗忘,荒诞中见深刻,其背后是作家的悲悯忧患之心。人民文学奖给《大雨如注》的授奖辞这样说:“在有限的空间里,通过一个个卑微的小人物触摸到了当下教育的大问题。” 

  D 

  实力作家笔下的社区与乡村 

  (陈河《猹》、肖江虹《蛊镇》——“中篇小说奖”) 

  《猹》是一部很有趣的小说,作者真切地叙述了在一个东西方文化汇聚交融成的一个多元混杂的社区环境里,人与浣熊之间一场持久的冲突和较量。人与动物争夺生存空间,动物大摇大摆地放肆,人类小心翼翼地防守,法律的天平倒向动物,人在焦虑烦恼中度日如年……陈河运用了历史悠久的民间叙事模式,把这个“人熊大战”的故事演绎得一波三折,让读者在欣赏精彩故事的同时,也收获了思考。当西方的律法秩序遭遇东方的机灵权变,当西方的游戏规则遭遇东方的含混圆融,怀抱着多元融合理想的社区居民,应该怎样顺应人文生态的变迁呢?小说中,陈河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些问题,也不刻意展示和放大两者间的冲突,只是在日常事务中揭示出生活的尴尬与错位、人性的可笑与可怜。 

  肖江虹的《蛊镇》风格清澈、诗意,带有浪漫的人文情调,被视为有“沈从文的笔调之风”。肖江虹将蛊作为一种特有的文化放置在虚构的小说里,并将蛊师这一传奇人物在日常生活中活灵活现地展示出来,充分说明了原始媚俗的蛊其实正是一剂民间的药,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维系着农村的人、情、事。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蛊师终将成为一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退场意味着原始、淳朴、独特的地域正逐渐消逝,也预示着人的精神的缺失。身为贵州人的肖江虹对于家乡特质文化有着独到的体悟,对民间生存有着情有独钟的认知,对于笔下世界有着难得的悲悯情怀。 

  E 

  元帅之女的深情回忆 

  (贺捷生《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周晓枫《齿痕》——“散文奖”) 

  贺龙元帅的女儿贺捷生,在散文《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里,以深情的笔触,追溯在战争年代自己在父母戎马生涯中诞生并被辗转托养、流浪漂泊的成长历程:她赞美百姓的真诚与善良,抒写生命的坚强与坚韧,讴歌革命者的大爱与无私。作品深沉厚重,情感饱满,读来回肠荡气,让读者如临其境地倾听那气壮山河的历史回声。 

  获优秀散文奖的另一篇作品是周晓枫的《齿痕》,她以才情充盈的文笔记录一次因牙齿正畸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作者细致入微、繁花错彩地描写这次生命体验,并由此思考美,思考个性、人生、命运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作者文笔灵动、细腻、精致,显示出散文写作的灵气与才华。